我不能答应你(2)

　　03

　　金慧和于杉到咖啡厅坐了一会儿，起初金慧是不愿意的，奈何于杉苦苦哀求，说他有话对金慧说。

　　咖啡厅里，放着伤感的老歌，金慧恍惚。

　　从周一拿到医院的诊断结果，到现在被罗长林赶了出来，和于杉重逢，这一切，真像一场梦。

　　以前，她多爱做梦啊，现在，她讨厌一切的梦境。

　　因为好梦醒来一场空，而噩梦，却会把人彻底地吞噬。

　　“慧慧，你知道吗？

　　我想同学聚会，就是想见你，可他们说你不去，我只好打听到你的住处，天天晚上守在这儿，老天可怜我，终于让我等到你。

　　慧慧，当年不是我想和你分手的，封闭学习是真的，可我爸妈不想让我回国，想让我留在美国念博士，找工作，定居在那里。

　　他们知道你家就你一个女孩，你爸妈不同意你出国，怕我记挂你，不肯留在美国，所以才随便找了一张我跟女同学的合影，骗你说我要跟你分手！

　　对不起慧慧，请你不要怪他们，他们只是一对自私的父母，他们已经付出代价了，毁了我一生的幸福。”

　　于杉说着，痛苦地看着金慧，轻轻拉起她的手。

　　金慧把手缩了回来，摇着头喃喃地说道：“不可能，于杉你在撒谎，你妈当着我的面儿给你打电话，你接了，你根本没有封闭做实验。

　　但我还是等了你半年，可你封闭学习结束后，你也从来没有跟我联系过，从来没有！”

　　于杉瞪大了眼睛：“慧慧，我妈给我打的那通儿电话，一定是之前的录音电话自动问答，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封闭学习，根本没有接过任何的电话！

　　而我封闭学习结束后的当天，就给你打了电话，我记得特别清楚。

　　那天是五月二十号，我因为太想你了，根本没考虑时差，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钟，接电话的人，却不是你，而是罗长林。

　　罗长林说，你们已经结婚了，让我不要再打扰你们的生活。

　　我痛苦万分，可是相信了他的话，那么晚了你们还在一起，只能说明，你们真地结婚了。

　　慧慧，三年后再跟你说这些，我知道没有了任何意义，我只想让你知道，我从来没有负过你。

　　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，从以前，到现在，到将来！这三年我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！”

　　金慧眼前一黑，险些昏倒在椅子上。

　　此刻她的脑中混乱一片，好不容易理清了头绪，她虚弱地问道：“于杉，你确定打电话的那天是五月二十号吗？确定吗？”

　　于杉点点头：“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刻，北京时间五月二十号的晚上十点钟，因为此后我喝得烂醉如泥，三天三夜没有去导师那里报到，被学校做了旷课记录。”

　　金慧凄然一笑：“我是三年前的六月十九日跟罗长林结婚的，五月份的时候我为了休婚假，每天都加班到九点半，罗长林会接我回家，等我要睡了他才走。

　　你知道吗，于杉，在跟他结婚前的那一个月里，我还跟他发乎情，止乎礼，没有越界。

　　我还幻想着，有一天，你会给我打电话，我也许会毫不犹豫地投进你的怀里。”

　　于杉发出一声哀嚎，一个大男人，竟然哭了。

　　“慧慧，我们就这样错过了，告诉我，你还肯给我一个机会吗？离开罗长林，和我在一起，他就是个婚姻骗子！”

　　金慧泪流满面：“于杉，太晚了，真地太晚了……”

　　于杉恋恋不舍地送金慧回家的时候，金慧的内心五味杂陈，好不容易走到了家。

　　罗长林不在家，不知道去哪儿了，但这对金慧来说，似乎已经不重要了。

　　她双手捂住脸，起初是压抑的哭，后来，是嚎啕大哭。

　　门外，随后回来的罗长林静静地站着，聆听着屋子里的声音，而他的手机里，又多了几组照片。

　　04

　　罗长林回他父母家住了，给金慧留言说，放金慧自由，他不想跟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一起生活。

　　金慧不知道短短一周的时间她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，在她最需要罗长林的时候，他却主动放弃她，离她而去。

　　幸好，从那天晚上与于杉重逢起，他简直是二十四小时地粘着她，像当初追求她时一样。

　　“慧慧，跟罗长林分手，和我在一起吧，他当年骗了你，把你从我的手中夺走了，不是吗？难道，这三年来，你竟然真地爱上了他？”

　　于杉有些妒忌地看着金慧。

　　金慧很迷茫，她爱罗长林吗？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
　　三年前最难的时候，她整天哭，周围的同学开始同情她，后来也都烦了，渐渐疏远她。

　　最后只剩下罗长林陪着她，她哭的时候他递纸巾，她骂于杉的时候他静静听着，她想于杉的时候拼命去逛街买衣服，罗长林陪着。

　　有一天她突然清醒过来，这个罗长林，怎么总是跟她形影不离？

　　“罗长林，你是不是……有点喜欢我？”金慧小心翼翼地问罗长林。

　　罗长林点点头，金慧至今都记得他那个样子。

　　点头点得很真诚，表情也很严肃，特别认真地问她：“我喜欢你，金慧，所以，你嫁给我好吗？你不是没人要的，我一直喜欢你。”

　　金慧要承认，她虽然之前并没有爱过罗长林，可那一刻，她被感动了。

　　她答应了罗长林的求婚，却一直在等着于杉的回头，仿佛只有这样的等待，才不会让她太过绝望。

　　想来对罗长林是不公平的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，金慧在答应他求婚的那一刻，已经做好了反悔的准备。

　　可是于杉却没有回头，也没有给金慧反悔的理由。

　　金慧叹了口气，或许今天的一切，都是在惩罚她吧？

　　惩罚她当初结婚时是多么的不诚心。

　　她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，她又能答应于杉什么呢？

　　更何况，罗长林对她一直也很好，除了于杉从国外回来，让他失控了以外。

　　金慧摇摇头：“对不起，于杉，我不能答应你。”

　　于杉的脸上写满了失望，等金慧走了以后，他拿出了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　　“你让我做的，我已经都做了，现在，是你履行诺言，答应我的条件的时候了。”于杉冷冷地说道……

　　明晚八点半 继续